簡單粗暴地索取資源、掠奪環境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價。更多的經驗教訓促使著當代人善待環境。當下,我國環境治理的步伐正越走越快、越走越緊。
裸露的礦山礦場、臭氣刺鼻的垃圾填埋廠、渾濁污水的排放……從能源到環境,人們取得了所需;從土壤到水資源,人們留下了令人不忍直視的“爛攤子”。長期以來,人們對于生態環境的行為打破了索取與回饋的平衡。
可是,我們可曾想過,當礦山被掠奪了最后一克煤,當新的垃圾填埋場已無“立足之地”,當我們讓最后一滴潔凈的水流進下水道,我們所面對的世界將是無盡的荒蕪,滿眼的垃圾以及污水橫流的慘狀。
造物者用長久的時間告訴我們資源并不是取之不盡、用之不竭的。資源可以被利用,但不可以被破壞。對于生態環境的索取,我們須回應以治理與修復的措施。
由于工業的迅猛發展和前期治理的滯后,歷史遺留的污染問題深埋于中國土地。因此,治理與修復對于建設生態文明而言無可回避。開采后被廢棄的礦場需要修復、污染的河流湖泊需要治理修復、滯后的城鎮污水管道需要完善……
憑借當前的技術手段能否讓恢復水、土壤的生態功能呢?究竟治理和修復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呢?
在湖北省丹江口市鐵匠溝,一大片金光菊競相開放、迎風招展。在金光燦燦的圖景背后,幾乎沒人可以猜測到這里曾是一個垃圾填埋場;在北京市門頭溝廢棄礦山上,施工工人進行了生態修復,而后永定河畔百米高峭壁上生長出了層次錯落的綠;當下備受關注的“海綿城市”建設以系統性、生態性的思維重新建構起當代城市的污水處理系統,為水資源可持續管理找到了良方。治理的技術與修復的手段撰寫著當下生態文明建設的奇章。
但治理是需要代價的,更多的經驗教訓促使著當代人善待環境。相應的,我國環境治理的步伐也越走越快、越走越緊。
祁連山作為我國西部重要生態安全屏障、黃河流域重要水源產流地,目前已關停退出礦業權140余宗,全面完成水資源論證復評;安徽提出了“禁新建”“減存量”“建新綠”等7項生態環境硬約束機制,有序推動沿江污染企業搬遷改造;在發展戰略上,實施重大生態修復工程已成為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項目的優先選項;雄安新區自設立以來,環境保護動作頻頻,白洋淀生態修復整治行動、雄安新區“散亂污”工業企業集中整治專項行動等相繼出臺,力求早日恢復白洋淀“華北之腎”的功能。
眼下,土壤環境與水環境的政策體系日漸完善。《土壤環境質量農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標準(試行)》和《土壤環境質量建設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標準(試行)》相繼落地,為土壤環境的安全再添保障;而長江保護修復、水源地保護、黑臭水體治理等涉水戰役的開展也在加強水環境的治理防線。
生態治理與修復的推進展現出人們對資源環境新的認識和理解,也將可持續發展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。技術在進步、模式在更新,殘留的歷史疑難雜癥正在新的解決方案中除去沉疴。
可是技術真的是治愈環境創傷的“藥神”嗎?即便可以恢復原貌,可是資源在減少、能源消耗在增加,而土地和水環境中的微量元素也不知會停留多久。我們無法回饋給自然等量的價值。
可以明確的是,每一項工程的推進和每一份治理成效的取得都是不易的,其背后是人力、財力、物力的鼎力支持。這也恰恰帶給人們新的反思,簡單粗暴的索取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價。在關注土壤修復技的發展、污水處理設備的升級的同時,環境治理的思維里不可缺少的是“預防為主”的理念。
生態治理和修復的過程是漫長的,需要十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。先污染后治理的思維很大程度上要歸咎于責任體制的缺失。只有明確了“環境有價,損害擔責”的原則,才可以將污染止于源頭。